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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神水難言識者稀,資生一節由真氣」。 (第八十一句、第八十二句)。 神水這件寶物,他本身的道理太玄妙,甚難用言語來形容,而且世間有學問的人雖多,認得神水的人卻很少,須知汗淚涕唾精血等等,都是神水所生,神水又是真氣所生,人身若沒有真氣,神水就不免要乾枯,由此可見,神水是賦有動能的重要功效。神水假若乾枯,便會產生有眼不能視,有耳不能聽,有鼻不能嗅,有舌不能嘗,有生殖器不能生育,有四肢百節不能活動的不良效果,到了這個地步,就即將面臨死亡了。因此,學者讀丹經最感困難的,就是同樣一個名詞無論在什麼方法上都可以混用,即如神水二字,在此處是如此解釋,必須經由高道明師指導,方可了其真義,若在別種丹經上,雖有同樣的名詞,卻不能作同樣的解釋。請看張紫陽《悟真篇》後序云:「金丹之要,在乎神水華池。」又張紫陽《金丹四百字》序云:「以鉛見汞,名曰水華池。以汞入鉛,名曰神水。」這是人元丹法的神水,又張紫陽《金藥秘訣》序云:「金水者乃得金氣之玄水,又號神水。煉丹之訣,但能引神水入華池,萬事畢矣。」許真君《石函記》中《聖石指玄篇》云:「鉛砂搏成如土塊,六一固濟相護愛,用火鍛鍊一晝夜。火滅煙消土化灰,騰鉛倒裝入灰池。火發鉛熔化神水。」這是天元丹法的神水。又《明鏡 匣》云:「若人識真汞,黃金內神火。若人識真鉛,白金內神水。」《白紫清地元真訣云》:「華池神水,神水真金,閃灼先天,發泄乾金。」這是地元丹法的神水。又《靈陽子洞天秘典》云:「陰陽鉛汞為神水。神水施為不離鉛,誰識丹爐神水,乃為月魄金漿。」伍沖虛《修仙歌》中自注云:「暗進者,暗進神水,暗進神火,屬烹煉之工。明進者,明進神水,明進神火,屬超脫之工。」朱痴伯《金火燈》云:「生鉛但有壬水癸水。既成白金其中方有神水。」這是黃白術的神水。以上所列各種丹經中神水名詞,比較《宇宙靈源大法》中的神水,確有天壤之別。又朗然子詩云:「夾脊河車透頂門,真修捷徑此為尊。華池神水頻吞咽,紫府元君直上奔,常使氣沖關節透,自然精滿谷神存。一朝得到長生路,須感當初指教人。」此詩所用神水名詞,專指口中津液而言,乃狹義的神水。《宇宙靈源大法》中的神水,是指包括人體內的一切液狀的循環系統而言,乃是廣義的神水。義意雖同,而不完全相同,倘若學者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依先入為主的觀念,看見名詞相同,就說方法是一樣,那真是誤人而又自誤。天元丹法,重在服食,不重點化。地元丹法,既能點化,又可以進一步煉成服食,而上接天元。黃白術僅能到點化程度而已,不能再往前進。人元丹法,要用同類陰陽,雖有鉛銀砂汞等名詞,其實與五金八石毫無關系。這是四種丹法不同之處。至于《宇宙靈源大法》的宗旨,乃是修道,不是煉丹,也不是參禪止觀。其中作用,學者應當辨別清楚,不可稍沾含糊。世上流傳的各種丹經道書,都病在籠統,理路不清,閱之往往令人厭倦。我深悉其中弊病,所以專重分析,想把科學精神用在仙學上面,以接引後來的同志。因遵個緣故,凡是拙作論調,每不肯附和前人之說,亦自有苦哀,讀者能諒解為幸。再按《揚善半月刊》,第四十一期第六頁,所載玉華宮侍書仙子絳壇詩,末二句云:「為惜前緣開後覺,早留真液渡衰殘。」真液二字,正合《靈液大道歌》神水二字的本意。留得住真液,才可以濟渡衰殘。即是留得住神水,才可以維持生命。這種理論,已成為鐵案如山,不能搖動。既然當年曹文逸真人不惜苦口婆心。把第一等修煉的方法宣布流傳諸君總算有緣,雖然有八百年以後出世(從宋徽宗宣和時代算到今日),但是能讀他這篇歌訣,也就如聞其聲,如見其人了。因此建議各位同修,務必努力奉行,不可虛度歲月。就算能轉世投胎為人,也未必再有今日的機緣。 「但知恬淡無思慮,齋戒寧心節言語」。 (第八十三句、第八十四句)。 「但知」二字的意思,就是只曉得照以下所說的方法做去,其他一切都不去管。恬,是心中安靜。淡,是把世間虛榮看得很淡。思,是思想。慮,是憂慮戒,是古人在將要祭天地鬼神之前一種預備的行為。如沐浴、更衣,不飲酒,不聒葷,不作樂之類。寧心,是心不妄想,節言語,是口不亂說、行為端正,盡量去除一切惡習。 「一味醍醐甘露漿,飢渴消除見真素」。 (第八十五句、第八十六句)。 牛奶第一轉叫作酪。第二轉叫作生酥。第三轉叫作熟酥。第四轉叫作醍醐。醍醐可以算得牛奶中精華所結成的。芭蕉有一種,名叫甘露蕉,花苞中有露水,味甚甘,就是甘露漿,可以算得芭蕉中精華所結成的。一味,是說沒有第二樣。因為上面所做的工夫,純潔而安靜,所以身中發生的效驗,也是己美而清涼。飢則思食,渴則思飲,都是表示吾人身體裡面有所欠缺,需要補足,才能維持身體所需,假使身體內部無所欠缺,自然就不飢不渴,能入大定。自然就能看見本來面目。凡是沒有染顏色的叫作素,吾人真面目,本是白淨無疵,一塵不染,所以叫作真素,所以現代人聲色犬馬、五光十色、光怪陸奇的娛樂特多,更甚於古人,要還我本來面目,還真得比古人更用心,但只要能真心向道,拜入名門正派,莫誤入坊間之邪門外道,還是會有所成就的。 「他時功滿自逍遙,初日煉亨實勤苦」。 (第八十七句、第八十八句)。 到了將來工夫達到一定的程度圓滿之後,自然逍遙快樂。但在當初下功夫的時候,難免需要毅力與智慧,勤勞而辛苦。用武火時叫作煉,用文火時叫作烹。什麼是武火?那就是打起精神,掃除雜念,端身正坐,心息相依。什麼是文火?那就是全身放鬆,含光內守,綿綿似有,默默如無,這種意境,在修煉到一種程度的過程中,自會了解。 「勤苦之中又不動,閒閒只要養元神」。 (第八十九句、第九十句)。 雖說下手做工夫要耐得勤苦,然又不是勞心勞力動動腳的事,所以老子道德經上有一句口訣,教人「用之不勤」。既說要勤,又說要不勤,豈非自相矛盾嗎?須知所說「不勤」的意思,就是不虛度,不懈怠,要以意志力貫徹始終,不要半途而廢、前功盡棄。「閒閒」,就是表示不勤,同修不要誤會這句話,就是什麼都不做的意思,它真正的意思,是無論行住坐臥或工作中,你的那顆心與思緒,要能保持閒閒平靜的狀態,要訓練成忙中帶閒,手忙心不忙,能閒閒,方能保得住元氣,能保元氣,方能養得住元神,這樣的功夫,確實以現代人的標準來說,是相當困難的,所以本道場專為現代人設計了一套完整的課程,可供參考。 「奈何心使閒不得,到此縱擒全在人」。 (第九十一句、第九十二句)。 說到這裡,似乎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,奈何世人的思緒,總是波淘湧,片刻也停不下來,要休息而不可得,所以,吃鎮靜劑的有之、吃安眠藥的有之、酗酒者有之、更甚者吸毒者也有之,這對於元神是多麼的損傷,而元神又往往會影響到肉體的健康,現代社會雖說整體大環境比過去任何時期變化的更大,人際關係也不像過去那般親近,更形複雜,所以要完全放下,確實有相當的困難,然而有一半因素也是歷劫輪迴以來所沾染的壞習慣,相當難以改變,所以修持的人,常常身不由己,被這個念頭所影響,到了這種情況,想隨它自由放縱不去管它,或要設法去控制它,全在各人自己的決心,不是有句俗話說,「最大的敵人,往往就是自己」真是一點也沒錯,因此,能夠戰勝現在的自己,回歸過去真正的自己,您就是超人了,世俗的事,還有什麼難得倒自己呢? 「我昔苦中苦更苦,木食草衣孤又靜」。 (第九十三句、第九十四句)。 曹真人回顧他自己當日修持煉功的時期,遇到過非常多的困難與痛苦,甚至連最基本吃的、穿的,像個乞丐,都是別人家不要的東西與食物,所住的環境,既偏僻又破爛,連遮風檔雨都有問題,但他還是能堅持下去,可見這種決心,實在是令人讚嘆! 「心知大道不能行,名跡與身為大病」。 (第九十五句、第九十六句)。 既然心中明白大道的好處,無奈實行起來真是困難重重,所以明知不可為的原因,是因為受到三種之累,第一種「虛名」,第二種「事跡」,第三種「身體」。現代人犯得最厲害就是虛名,自以為是,或參加各式社團、或參與建廟委員、或上媒體接受訪問、或從政、或演藝界的明星,自以為得到很多,是人上之人,前呼後喚,真是盛名之累,豈不知得到多少,你的身體就要付出多少,這種英年早逝的事跡,比比皆是,完全是個相對的道理,「事跡之累」就是權利慾望,權利越大,敵人就越多,又是相對的。「身體之累」,就是食衣住行,現代人,吃要吃好,結果吃出了各種病,還營養過剩,出門要坐車,不想勞動,違反自然的原則,結果肉體的抵抗力也消退了,冬天暖氣、夏天冷氣,免疫系統也消退了,真是生活水平越高,身體卻越弱了。 「比如閒處用工兼,爭似泰然修大定」。 (第九十七句、第九十八句)。 所以修道的人,應該珍惜清閒的時間 與日子,好不容易得到這樣的日子,又被許多有作為的旁門小法所累,就好比我們身心 ,好不容易已經得到了清閒境界。與其再要用各種旁門小法工夫,倒不如一切放下,專修大定的工夫為妙。「爭」字與「怎」相同,「爭似」猶言「無若」。 按張紫陽真人《悟真篇》七言律詩第二首云:「大藥不求爭得遇。」第十三云:「爭如火裡好栽蓮。」七言絕句第一首云:「爭得金丹不解生。第八首云:「爭似真鉛合聖機。」第四十首云:爭得金烏搦免兒。第六十四首云:「教人爭得見行藏。」凡所有的「爭」字,都作「怎」字解。宋朝人文章上面所習用的字眼,和現在陽所用的兩樣。為諸君讀道書便計,特附注於此。 「形神雖日兩難全,了命未能先了性」。 (第九十九句、第一百句) 所謂大道的真正意思,是在於全神而又全形,所謂的「全神」,即全真教義中的「性功」,至於「全形」,也就是一般所說的「命功」,一般修道的人,能得形神兩都融會貫通,那就代表成功了,如果不能,一蹴可即,那就按步就班,先從性功做起,以保持全神的狀態,所謂「全神」,即精氣神三全,等到有機緣成熟時,再由命功下手,以求現世的肉身,得到一種完美的狀態,先後次序,不須拘束,因而先修性,後修命,或者先修命,後修性,因人而異,只要全力以赴,在修道的歷程當中,終有成功之一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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